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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同光突然冒出这话,倒让韩漠有些诧异,呵呵一笑,并不回答。
他对这个萧同光的性格还真有些摸不透,这人看起来就是一个大色鬼,大草包,贪生怕死,但是有些时候,却似乎看清了某些东西。
浑浑噩噩之中,带着一丝清明。
“此番遇险,你算是救了本官,不管原因为何,这一份情,本官是记着的。”萧同光沉默片刻,忽然道:“不过你三番四次戏弄本官,本官也是记着的,这恩恩怨怨,本官迟早是要找你算账的。”
韩漠呵呵笑道:“能劳大人时刻惦记韩漠,韩漠真是三生有幸啊。”
萧同光挥了挥手,终于道:“走吧,免得侯爷等急了。”
……
萧同光和韩漠穿过金石坊,来到郡府衙门前,只见衙门口已经聚满了人,数量大车装备齐全,近百名装备优良魁梧凶猛的狼甲营武士护在车子旁边,更有两百东海郡护卫官兵也已经准备就绪。
身着白色锦袍腰系紫色玉带的曹殷正与韩玄昌等东海郡大小官员话别,显得温文儒雅,气质娴静。
见到韩漠到来,韩玄昌脸显喜色,大大地松了口气,而曹殷亦是露出了笑容,只是瞧见一旁的萧同光,曹殷眼中划过一丝不为人知的失望。
他自然是失望的。
他终究代表的是王族利益,此番若是萧同光遇害,萧韩两家势必会有一番龙争虎斗,互相倾扎,如此一来,两大世家势力削弱,对于王族当然是大大的好事。
只是天不遂人愿,萧同光却是活着回来,不过韩漠能够脱险,他倒是打心眼里欢喜。
韩漠和萧同光一起上前,对着昌德候行了一礼。
昌德候微笑道:“本侯就说过,吉人自有天相,韩家的子孙,岂能被海匪所害,看来本侯所说倒是不差。”
韩漠恭敬道:“韩漠感激侯爷挂念。那帮海匪亦被诛灭,侯爷不必担心。”
曹殷微笑点头,也不多问,温言道:“本后今日返京,你能前来送一程,也算是缘分未尽。韩漠,你且在东海郡好好上进,说不定哪天圣旨就会下来,调你进京为官,你可要好生为韩家争口气,亦要忠君报国,才不枉生出男儿之躯啊。”
“侯爷教诲,韩漠铭记在心,不敢懈怠!”韩漠口中应承着,心中却想,燕京那个充满陷阱和淤泥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愿意去淌那滩浑水。
燕京里高手如云,势力盘根错节,心怀诡计的人多如牛毛,可不像东海城这般祥和安定,至少在这块地,是韩家说的算。
曹殷又和众官寒暄一番,无非是安抚众人,勉励众人勤勤恳恳,尽忠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云云,话了半日,韩漠却总觉得曹殷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自己,看来这位“龙阳侯爷”还是其心不改啊。
幸好他今日离去,日后也就不必再见这个让人浑身发毛的玻璃了。
一番叙话,曹殷上了马车,萧同光也上了马车,车马起程,在数百名护卫兵士护卫下缓缓离开了东海城,东海郡大小几十名官员送出十里外,见到车马远去,这才折回城内。
侯爷虽离去,衙门里还是有一大堆事情要做,韩玄昌也看出韩漠似乎有事找他,但他公务繁忙,只说回头再说,韩漠也只得暂时退下,等韩玄昌空下来再说。
韩漠回到府中,也不急着回花园子去见柳如梦,反是去马房看看朱小言,见那家伙靠在马厩边,悠闲地削着馒头片吃,只觉得这个人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他也不去打扰,叫过韩青,取了岛主送的两个木箱子,从中挑选几件用一个小木箱装着,令韩青捧着,准备去见见那个关少河,探听一下这几件海外特产值多少银子。
韩青见到这些奇怪的特产,大是惊奇,还以为都是韩漠在海上找到的宝贝。
……
庆商的珠宝贸易行在西城区的一条宽阔却不是很长的街上,叫做六合街,这里人流比起渔行海鲜行的那条兴瑞街,显得人迹凋零,冷清的不少,来来往往也都是非富则贵的人物,少有平常百姓在这条街上溜达。
六合街不是很长,不过两三百米距离,除了珠宝行,还有皮草行和几家极高档的庆锦行。
皮草行里主要是那些贵重的皮草毛裘以及一些皮草装饰品,都是货真价实的上等货,他们面对主要的是富贵人家,不敢贩卖假货,毕竟在这里真的被富贵人家发现破绽,那可就混不下去了。
庆锦行和皮草行虽然都是经营衣裳和装饰,但是品种大不相同。
庆锦行买的都是庆国有名的庆锦,那是庆国的特产,质料轻柔舒适,实非普通丝锦能够媲美,不过这些庆锦卖价极高,非真正家资殷实之人,很难消费得起。
这条街的贸易行,不必其它贸易行那般客人如潮,他们是正宗的一日不开张,开张吃三月。
珍宝行共有五家,却不是连在一起,就算再近,中间也隔着一间两间贸易行,或许这就是庆商的规矩吧。